2021年最受关注的中国古董珠宝之冠“黄仲涵项链”,即将亮相6月华艺国际北京春拍,此项链一经面世即备受业界关注。5月22日,“百年瑰宝传奇——黄仲涵翡翠项链特展”在北京华艺空间拉开帷幕,并于当天下午三点在展览现场举办了主题为“黄仲涵翡翠项链与中国玉石文化”的鉴赏导览。展览持续两天,由北京华艺国际拍卖、云杪文化共同主办。

本次特展以传世瑰宝“黄仲涵项链”为轴,揭开一段百年传奇故事。项链主体由30颗翡翠圆珠组成,珠径为13.29-13.43mm,此物原为朝珠,清宫养心殿旧藏,民国初年经溥仪之手流出宫外变卖,20世纪初被北京著名翡翠玉石商人铁宝亭购得并改制成项链,随后由南洋富商黄仲涵带往异乡赠予爱女,其后被黄仲涵的孙媳佛姬儿 · 夏珍藏,在其家族流传近百年。

据导赏专家路钧钰介绍,目前国内二级市场上的古董珠宝并不多见,主要原因在于流通的古董珠宝数量较为稀少,而其中品质上乘的更是微乎其微。古董珠宝通常有三个评价角度:一是珠宝本身的材质;二是凝结在珠宝上的工艺及美学特性;三是古董珠宝的历史价值。本次面世的这条“黄仲涵项链”在上述三个方面都达到了较高的水平,是为当之无愧的“中国古董珠宝之冠”。

翡翠在晚明传入中国,至清中期时就已成为达官显贵们争相求取的宝物。在经济繁荣、宫廷审美转向追求奢华艳美的乾隆末期,翡翠在宫廷中多以陈设用的山子雕件及扳指朝珠出现,皆出自内廷养心殿造办处的如意馆与金玉作之手;而清末慈禧垂帘听政之时,出于个人对翡翠的喜爱,使得翡翠在宫廷中的地位也达到了巅峰。而这串“黄仲涵项链”原为宫廷养心殿所藏翡翠朝珠,其玉质属上乘老坑满绿玻璃种,存世稀少。

随着清朝国力逐渐衰微,宫中珍宝流失的情况也愈发严重,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宫女太监,都在靠变卖宫中财物来维持生活开支。其中溥仪更是以赏赐弟弟溥杰为由,将大量珍宝偷运到醇亲王府中再转售变现。据《故宫物品点查报告溥仪取物帐》第三编第四册记载,确有溥仪从养心殿取走翡翠朝珠两条的记载,而这两条翡翠朝珠至今一条下落不明,另一条则被卖到了当时北京珠宝翡翠大王铁宝亭的手中。

铁宝亭毕生经手的翡翠制品无数,但材质工艺俱佳的精品非常有限,可遇而不可求,黄仲涵项链便是是其中精品之一。清王朝被推翻后,清室的遗老遗少和王公官宦,由于地位与生活的变化,逐渐由玉器消费者转变为供应者。一些曾经封建礼制下的佩饰随时代更替而逐渐消失,首饰类器物的需求则日渐增加,因此古董珠宝的改制也逐渐多见起来。

黄仲涵祖籍福建,其父亲在加入小刀会起义失败后,逃亡至印尼三宝垄开办商行“建源栈”,凭借勤劳与智慧,仅十年后便成三宝垄巨富。黄仲涵成年后从佐父经商到继承父业,将父亲的贸易行发展成了亚洲最大的华人企业,由于主要从事糖业生产而被人们称为“印尼糖王”。

一次因业务需求前往北京的旅途,让黄仲涵在铁宝亭的珠宝铺中一眼相中了这两条由翡翠朝珠改制的项链,带回印尼分别赠给了由正房魏明娘所生的也是最为宠溺的两个女儿,长女黄琮兰与次女黄蕙兰。

次女黄蕙兰是民国外交家顾维钧的第三任妻子,她凭借优渥的家境、出色的语言能力和时髦的着装在国际外交圈如鱼得水,被外国使节公臣誉为“远东最美丽的珍珠”。黄蕙兰非常喜爱翡翠珠宝,常以翡翠作为着装配饰,更是因为品味出众被当时的美国VOGUE杂志评为中国“最佳着装”女性。 1993年这位民国第一外交夫人离世,随后这条属于她的翡翠项链被子女送至香港拍卖,以690万港币成交后,近30年未曾在市场上露面。

长女黄琮兰,年长蕙兰十岁,与妹妹相比性格更为安静内敛。黄蕙兰与雅加达富商之子简崇涵育有一儿一女,女儿简莲安与上海“火柴大王”刘鸿生三子,刘念礼,结为夫妻;1925年,黄琮兰之子罗勃·简于北京迎娶中国首位驻巴西大使夏诒庭之女佛姬儿·夏(Fougère Hsia)为妻,黄琮兰将翡翠项链赠予儿媳作为订婚礼物。翡翠项链跟随佛姬儿一家辗转国内外多地,被其保有近百年,是家族代代相传、历久弥新的珍宝。这条项链也因长女承袭,三代流传有序,被后人誉为“黄仲涵项链”。而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历史的积淀,这串项链才能被认为是记录了整个近代中国历史,中国华人奋斗史,以及中国珠宝发展的重要一笔。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佛姬儿与世长辞,其家人在2010将她钟情的翡翠项链送至纽约苏富比上拍,成交额高达近两百万美元;不久后,项链又在北京保利释出,以两千三百万人民币成交,随后十年未曾在市场露面。

一串朝珠,两条项链,一场展览,在糅合了皇室的荣耀印记和朝代的更迭变迁之外,还映衬着黄氏家族在中国近代史上的百年辉煌和多位历史名媛的传奇人生,见证了动荡中国之下的民族跌宕与兴亡。